那样一来,暂且不说能不能让珍妮弗·格雷的案情真相大白,她本人就会身陷囹圄并被送上绞刑架的。
——况且,以我现在的身份,即便站出来指认乔治·多佛尔,法官也不会相信并采纳的吧?
——毕竟,我是通缉犯,而乔治·多佛尔是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绅士,一个杀人潜逃者的话,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证词?
想到这个操·蛋的等级森严的社会,裴湘不想去挑战某些约定俗成的偏见,也不想把自己安慰交托给别人的良心,她不甘地抿了抿嘴角,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一方面,她不想让那个乔治·多佛尔逍遥法外,另一方面,她是为了自己着想。
若说裴湘对珍妮弗·格雷有多么深刻的感情,那完全是胡扯,她不会为了原身的姐姐冒险。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她若不能妥善处理这场凶杀案,她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
——等到明天一早,桑菲洛花园里的仆人们发现珍妮弗·格雷死了,必定要惊动很多人。
——马尔伯罗议员最宠爱的情妇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无名的凶手逃之夭夭,调查人员绝对不敢草草结案,敷衍了事,他们会详细调查所有的可疑人物。
——而我来小木屋找鲁波这件事,管家霍尔和厨房里的仆人们都清楚,所以,我会在被重点调查的行列里。
——要想让他们把注意力从我这里移开,我就得给他们提供一个明确的调查方向和一个呼之欲出的嫌疑犯人选。
——否则的话,露西这个胡诌的身份可是经不起调查的。
——韦斯特家的身份材料还没有给我,船票也是六天之后的,这段时间,我必须保证不被怀疑。
裴湘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思索自救的方案。
她的目光扫过深夜的花园一角,掠过小木屋,掠过那扇铁门,掠过珍妮弗·格雷的尸体,掠过散落一地的物品,最后,停留在了珍妮弗·格雷的那个行李包上。
裴湘走到行李包前蹲下,轻轻打开这个不大的行囊包裹,小心地翻检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