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伏成说什么宋白都会点头,他明明已经知道所有的设想都变得不太现实,宋白现在在等的,可能只是一个催命的电话。
陆伏成和宋白一起走出小店,宋白低着头一下一下踩地上斑驳的树影,他在陆伏成面前还是有些孩子气。
陆伏成看他,满眼都是纵容和溺爱。
“阿白,以后想做什么?”陆伏成问。
宋白一怔:“还没想好。”
“说起来也奇怪,大早上你之前的老板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让我劝劝你,之前韩国那次比赛水太深,让你别往心里去,店里还留着你的位置。”陆伏成拉起宋白一只手,温言道:“我猜你不想去了,就跟他说再问问你的意思。”
宋白脑子嗡的一声,顿时全身寒毛直竖,马德金分明就是和季随云一伙的。陆伏成死都想不到,宋白本应该去韩国的那几天,被人关起来遭受了什么。
宋白简直都要绝望了,季随云让马德金把电话越过自己打给陆伏成的意思简直一目了然,这是明明白白的威胁。
宋白开始恐慌和躁郁,他甚至开始用向亲近的人色厉内荏的发泄来求得安全感:“他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凭什么不马上跟我说!”
他的声音太大,引来身边几个行人的侧目,宋白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他站在原地,视网膜前茫茫的白,过度曝光的颜色几乎让他晕眩。
直到宋白慢慢恢复理智,他才看清陆伏成的脸,那么无助又悲伤的一张脸。
宋白痛的像尖刀扎在心窝窝里,连肉带血的剜着翻搅。他何曾,从陆伏成脸上见过如此清晰的无助啊?
陆伏成为他休学两年的时候,前途未卜,可陆伏成在笑,眼睛里很坚定。陆伏成在夜市昏黄的灯光下画图看书的时候,如此恶劣的环境,但陆伏成的表情仍是安宁。陆伏成对宋白,从来只有包容疼爱和无奈,可如今,那么陌生又明明白白的无助写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