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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曾经也真心的心疼自己那些悄无声息患了心理疾病的朋友,他想,如果他身边的人可以像他那么皮那么没心没肺该是多好一件事情。可后来的宋白,也到了站在窗口就想往下跳的程度。

季随云摸着宋白的头,语气像喟叹,他说:“阿白,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是熬着过的,你要看开。”

宋白觉得这个时候的季随云像一个诗人。

天气更冷了,季随云带宋白回了最开始住的地方。张嬷也跟着他们,日日都把墙上那尊木雕擦的锃亮。

回去的事情是宋白先提的,原因是有一日季随云把他拢在身下施为的时候忘了锁门,小姑娘跑进来,才拼好的拼图摔碎了满地。

有些事不该让孩子看到。男人媾和交缠的裸体,落在正常成年人的眼里都算阴影和恶心。

季随云不以为忤,他所经历过的和宋白全不相同,也没法过多体会到宋白的羞耻心,但他也不会驳了宋白难得的要求。

去拿抗抑郁药物那天是季随云亲自去了一趟,挂号排队,随后又走了一趟外滩。

刘治坐在季随云对面,他习惯性的叠着腿,双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和面对病人时一模一样的态度。

刘治说:“随云,及时止损,这是你从小听到大的一个词。”

季随云倦倦地垂着向来自傲的头颅,他声音低的近乎喃喃:“对别的事我可以分析利弊分析得失,对他我做不到,他如果肯稍稍给我一点甜头,我甚至真的可以什么都给他。”

“那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那个男孩子了,他满身满心伤,会不会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