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治翻了翻医生开给宋白的病例,沉思道:“我怀疑他的抑郁症加重了,如果不是因为手铐限制的活动区域太小,他没办法拿到更尖锐的东西,我很有理由怀疑他不会光用牙齿和指甲对自己造成伤害。”
刘治皱皱眉:“而且很有可能是他隐藏的幽闭恐惧症和黑暗刺激了他抑郁症的加重。”
季随云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的脸上还保持着镇定,右手食指却抖的不成样子。
“随云,你能对一个病人做出这样的事,而且还是基于很爱他的情况下,让我没办法放心你的心理健康。”刘治很少在话里透露出如此直白的责怪:“这次你太过分了。”
宋白觉得自己很冷,他昏迷的时候一直在打摆子,抖的甚至手背鼓针了两次。护工找了两层厚毯子压在宋白身上,宋白才慢慢止了哆嗦。
无边无际的黑暗,帆船的桅杆被猛烈的风雨摧折断了,他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甲板上,海浪一阵猛过一阵,宋白穿着冰冷单薄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宛若末世的一切。最后他随着船沉了,海面很干净,像从没有一艘船出现过。
宋白忽然睁开眼。
“呀小先生您醒了?”一个四十多岁眉眼温柔的阿姨很惊喜的样子:“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手边的小瓷缸里有十几支用过的棉签,宋白抿了抿唇,没有想象中的干燥,应该是自己昏睡时她用棉签一直在给自己润唇。
“谢谢,我没事。”宋白只说了这几个字,嗓子痛的就让他皱起了眉。
“我应该做的,您少说点话,来喝点蜂蜜水吧,温的。”
宋白不太会拒绝别人,接过杯子喝了几口。
“我姓方,这段时间先照顾您。”方姨笑着对宋白说:“等会针拔了就能吃点东西了,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怎么身体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