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伏成毫无波动:“我最后问一遍他是谁。”
宋白磕磕巴巴说了:“季,季随云,有一次,他来我们学校做演讲……”
陆伏成脸色大变:“哪个季随云?”
“就是,就是元洲那个……”
陆伏成胸膛剧烈起伏,他呼吸变得越来越快,直到后来竟差点一口气噎住:“宋白!你的脑子呢??”
“一个开影视公司的大老板,你知道他有多少情人吗?!”
宋白脸上有些愠怒:“我在网上都查了,他连花边新闻都没有,我都知道的。”
陆伏成快要冷笑:“大半个舆论娱乐媒体的头头都是他养的狗,哪个敢往上放他的花边新闻?”
宋白没忍住回嘴:“你也没接触过他,你怎么就知道是网上不敢乱写?”
“我没接触过,不代表我的老师我的老板我的客户没接触过他。”陆伏成看着宋白的眼神里全是戾色:“我还知道晚饭才结束就有老板给他递房卡,我他妈还知道他来者不拒固定情人恨不得上海每个区都安一个!”
陆伏成一把掐住宋白下巴:“你这样的,能被他玩死。”
宋白彻底被激怒了,他不瞎不聋,对他那么宠溺的季随云,那么温柔的季随云,会因为宋白想要偷尝禁果而发怒的季随云,因为他生气大半夜赶到楼下送水果的季随云。宋白不相信他的糖罐子被无数人尝过了,季随云看起来那么禁欲又高贵,他怎么会去随便碰一个什么人,怎么可能是陆伏成口中那个样子。
宋白狠狠咬了陆伏成一口,一圈带血破皮的牙印,宋白像一条护食的小野狗,他红着眼睛,压低的声音里带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要骗我,你为什么骗我?你就是不喜欢他,所以你才,你才故意说他坏话。你随便编,我不会信你!”
陆伏成不知疼痛般,他看着宋白的不敢置信和愤怒,却面目扭曲地笑起来:“你不信我?好,我证明给你看。”
陆伏成当着宋白的面打出一通电话。
现在虽然才十点多,但其实算晚了。电话通了很久那边才响起来。
“小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刘总,不好意思现在还打扰到您,我想,问个事。”陆伏成刻意压了点声音:“最近您和元洲季先生那边还有合作吗?我这,我这有个认的弟弟,实在缺钱又没门路……他长得很好看,是季先生会喜欢的样子,腰围很细,最多不到60。”
宋白光听着就全身发毛,他的成哥用那种像是买菜时讨价还价的无所谓语气,在做拉皮条一样的肮脏事情。宋白另一边盼着,他想听对面男人摸不着头脑的质问和恼怒的批评。
“啊,小陆,不容易啊,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事的吗?”那男人笑过后又道:“最近不太容易往那边送人,元洲那边好像有大动作,整个公司都忙得脚不沾地,季先生更是请不出来。”
他虽没明确拒绝,但宋白松了口气,季随云那么忙,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玩呢,季随云的空闲时间都给了自己。
“怎么会抽不出时间放松呢?天天那么辛苦,玩一玩也没什么吧?”陆伏成还在问。
那老板许是今天心情好,也许是看中的陆伏成终于有了对钱权的肮脏欲望便于他掌控,他说的多了些,话也更开放不正经:“谁知道这位呢?说是忙,我看倒不见得。之前他和他爹斗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不也没少玩吗?你应该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可别乱说啊,就几个月前吧,有个损的给那位送了个落魄的身娇肉贵的小少爷,那天也不知道是季先生心情不好还是喝多了,那小少爷挣扎地拱了火,直接被弄到了医院。我看他可能是有点心理阴影了,暂时不想再弄,碧血洗银枪,啧啧,除了变态…这谁遭得住……”
宋白脑子都乱了,他浑身发着冷,控制不住打起冷战,后脖颈的汗毛一根根束起来。他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的就是季随云给他放过的那段视频,羞辱凌虐,鲜血、精ye和尿液。污秽混乱。
宋白捂着嘴想止住忽然的反胃,可秽物却从鼻腔里涌出,呛得他边咳边泪流不止。
胆汁都吐出来的时候宋白还在说:“……搞错了,他,他不可能……”
陆伏成早就挂了电话,他一边给宋白顺气,一边还在说:“你不相信,明天白天我可以联系到更多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的人。”
宋白疯了一样推陆伏成:“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了!你走!”
陆伏成强行把他带去洗脸漱口,沉默着收拾干净屋子:“你自己想想。”
这是陆伏成对宋白最强硬,最毫不怜惜的一次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