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纵是要退亲,也须得寻一个能够全了两家颜面的理由,且必须由金家提出。”
段家若提,必会被世人认为是巴高望上,趋炎附势。
而金家若白眉赤眼的首要退婚,一来会令人看段音娆的笑话,二来他们自家也会被人笑话畏惧强权。
是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他们为金家找好理由。
傅云墨喝了口茶,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在傅明朝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说:“我听说金家老爷子病重,一只脚迈进了棺材里,另一只脚也就这两天事儿了。
既然如此,何不送他一程,让他早登极乐呢?
他一死,金子钊便要守三年的孝。
届时他以不愿误了段音娆的好姻缘为由退婚,任谁也说不出他和段音娆的不是。
而只要段音娆没了婚事在身,你再求父皇为你们赐婚就容易多了。”
话落,他又姿态闲适的饮起茶来,仿佛他方才所言不是要谋害人命,而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蚂蚁,那么的云淡风轻,那么的漫不经心。
傅明朝都听愣了。
好半晌之后,他方才迟疑道:“还……还有别的法子吗?”
就这样伤及一条人命,虽说是将死之人,可他到底于心不忍。
傅云墨摇头:“没有。”
“那……”
“主意我给你出了,用不用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傅云墨说这话时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尽管他心里认为傅明朝妇人之仁,就像傅明朝认为他心狠手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