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命人去传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来。
她穿的是凉族服饰。
颜色鲜亮的长袍,梳着简单朴素的双珠发髻,颈间腕上佩有玛瑙、翡翠等粒宝石珠的链坠。
她生的比北燕女子身量都略壮一些,肤色也略有些黑,但那双眸子却很亮,黑灿灿的,像她佩戴的宝珠。
景文帝也没跟她多废话,指着被鄂清的人押来的小宫女问她:“你宫里的人拾走了湘王妃的盖头,偷偷拿去烧了,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不知道。”态度那叫一个横。
“你宫里的人做出的事,你不知道?”
“整个北燕都是陛下的,百姓做了什么难道陛下都知道?”
“大胆!”
景文帝被噎了一句,面子不禁有些挂不住。
而面对他的厉声呵斥,珍妃也不惧,虽是跪在了地上,但后背挺的笔直,说出的话更是宁折不弯:“陛下要杀便杀,只是我主在北,不可面南而死。”
景文帝瞪着她不说话。
后宫女子众多,也不是没有那清高孤傲的,但没一个像她这样的。
整个一混不吝。
你说她遇事不解释吧,倒也不是,但每次总要在后面加上一句“要杀便杀”,搞得他活像个动辄砍人脑袋的昏君似的。
皇后给景文帝斟了杯茶,示意他消气。
她将符笑遇害一事详细的向珍妃说明,末了道:“有人亲眼看到这宫女在烧湘王妃的红盖头,只是她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是以陛下才叫你来问话。”
珍妃脸上依旧没什么笑模样,但面对皇后时,明显比面对景文帝客气了许多。
她甚至还朝她施了一个不算标准的礼:“人是臣妾宫里的没错,但事情不是我吩咐的,我们凉族女子做不来背后害人的事。
臣妾若当真要害湘王妃,一把匕首就够了,没必要拿出这么大的阵仗。”
景文帝忍不住插话:“呵!朕看你是没那个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