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你与阿离相识并不久,居然就肯为了她做到这般地步?”
“殿下可曾听说过,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交友随心,与时间无关。
“纵然她是你的至交好友,可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吗?”哪有人胳膊肘拐成这样的,都快把整条胳膊卸下来给人家了。
陆嫣微微垂下眸子,没再说话。
她嫌少有这般沉默以对的时候。
贺君忆眸光微动,拉住她的手将人带到里间让她坐到榻边,他像洞房那日那般随意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不同的是,这次他双手都紧紧握着她的。
贺君忆:“说话。”
见他似是定要将此事说个明白,陆嫣也就没再逃避,目光坦荡的同他对视,说:“我奉阿离为友,她自然也视我为友,可我将殿下看作夫君,殿下未必会将我当成妻不是吗?”
这话说的贺君忆哑口无言。
陆嫣心如明镜,话说分明:“我口口声声说与阿离交好,可事到临头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落难,怕是日后终生难安。
至于殿下……你我不过名为夫妻,你会娶我只是感念我祖父当年对你照拂有加,两清之后,便无谓谁欠了谁、谁对不起谁。
抛开这层蒙骗世人的关系,我要选择帮何人都是我的自由,殿下可以指责,但我不会因此自苦。”
她的确对贺君忆心生倾慕,但她的人生绝不会只有他。
她没办法在得知他心里有别的人时还尽心尽力做他的贤内助帮他稳坐高位,甚至与阿离夫妇反目,一旦他日落败,她有何脸面去央求阿离保全她祖父!
此事,她势必要有取舍。
很显然,家人友人之间,她舍了自己的情。
见贺君忆望向自己的眼神略有些幽怨,陆嫣眼观鼻、鼻观心,问:“殿下不高兴了?”
他也没遮掩,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