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也都知道彼此实际的关系,可谁都不曾将话点破过。
唯独有一次。
他们奉宁王之命抄小路去夜袭,和敌军交手的时候步廷宴帮段朗挡了一刀,他以为自己要死了,便同段朗说了一句:“你无须道谢,亦不必自责,是步家欠你们段家的。”
是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段朗出事。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步廷宴提起了段朗的身世,此后再不曾有过。
如今两人同回了长安城,就又像从前一样没了交集。
许是去战场上历练了一番,段朗如今性子比以往沉稳了一些。
当然了,那是对无关紧要的事情。
面对家事,他表现的比从前还要暴躁易怒。
得知段仪一家竟把颜子渊这样不入流的玩意儿介绍给他妹妹,他气的恨不得将他们扫地出门。
因着段昭和步非念婚事将近,他不愿大喜的日子里平添晦气才没有那么做。
段仪倒是懂得看眼色,很快一家人便搬去了他们一早在修缮的府邸。
可根据傅云笙向傅云墨提供的情报,颜家早在琼州时便已有败落之象,如今应当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手头早就不富裕了。
他们营造出一种颜家不差钱的假象,无非是想诓段家放下心防罢了。
殊不知,初时段家除了段音离,压根无人怀疑他们。
如今也不知是真心悔过还是为何,竟忽然承认了他们的境地,也不掖着藏着了,将他们之前在琼州之地的境遇悉数道出。
她口口声声说撒谎是不想老夫人担心,再不济就是没有面子恐被人瞧不起。
老夫人一听,更是心疼不已,最后开了自己的小金库给段仪拿了一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