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长安,就没有微臣不知道的秦楼楚馆,烟花之地几乎成了微臣的半个家。
整日汇上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不思进取。”
说这些的时候,步廷宴的目光遥遥落在门外,不敢看向傅汐鸢,怕从她眼中看到嫌弃和鄙夷。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那年公主随宁王回长安,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人人都想一见宁王的英勇风姿,可微臣却被公主殿下的风采吸引了目光。
那是微臣觉得,太阳第一次离我那么近。”
傅汐鸢错愕的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不是不喜欢她,不想娶她吗?那怎么这个话题走向这么不对劲儿呢?
步廷宴的眼前似是浮现了那日的景象,唇边不自觉的挂着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他说:“那日我就在想,若人生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甘如此,管是考取功名还是上阵杀敌,总之是要混出一些名堂,能挺直腰板站在殿下面前,堂堂正正的求娶。
可今生已然如此,纵然我如今已较之从前不同,可过去仍在,无法清除。
我倾慕殿下,且有觊觎之心,但只敢偷偷藏在心里,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是我懦弱胆小,恐殿下知道我从前干的那些荒唐事之后就会厌弃我,是以迟迟不敢对殿下表明心迹。”
“那你如今……”
“赐婚圣旨已下,既已退无可退,微臣便不想让殿下以为我是因为贪生怕死所以才遵旨迎娶。
但如今您已然知晓我是何种样人,若心意转圜,微臣纵拼着一死也不会耽误殿下。”
话落,厅中陷入了死寂。
步廷宴字字句句都说的坚定,条理似乎也很清晰,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究竟晃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