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言不惭地说喜欢某人是我从来没有做过的事,但是我真的很喜欢香奈惠小姐。

虽然她对我比之蝶屋的其他人并无特别,但是因为她一视同仁的包容,令我能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样的好意。

我一片漆黑的心里,因此产生了如同清流般甘美的快慰。如果她能够一直这么微笑下去,哪怕我像是落难的耶稣那样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也不在乎。

不过这些东西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为好,如果被忍知道我在偷偷说她的坏话,一定会在我的茶泡饭里面下令人闹肚子的毒。

我问产屋敷老板他会不会把我写的东西偷偷给别人看。

这个尚未满二十岁的青年朝我微笑,说遗言是只有在成为遗言才会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并且说如果我觉得写的并不好,那就努力活下去,不然这封信会第一时间交到香奈惠小姐和忍的手中。

平时总是挂着温润无害笑容的产屋敷老板竟然如此腹黑,该说资本家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吗?

……我怀疑辉利哉那小子把我欺负他的事情跟他爸说了。

第6章

我的母亲年到中年才生下了我。

我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哪怕父亲从未明说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我也知道他渴望要一个儿子继承他的衣钵。

于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揣着一口气想要证明我并不比任何男性差,不顾周围人“女人学什么剑”之类的闲言碎语,拼了命地练习我的剑术。

可惜我的资质平庸,能力有限,期望与现实的差距如此之大,以至于道馆每每大比之后,我总是会陷入不如他人的痛苦之中。

我的剑术不是父亲教给我的。

武士从历史的舞台上退下以后,剑术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陶冶情操的一种工具。

他早早地就开始了闲散养老地生活,不是去其他地方下将棋,就是去哪条河边钓鱼,晚上的时候经常出去和别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