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不要再练习了。

母亲也不喜欢我练习剑术。她觉得女孩子将大把大把的精力耽搁在这上面是没必要的事。

这位美丽的女士是个紧跟潮流的新派人物。她认为年轻女性眼下最好的出路就是好好读书,然后考取大学去东京读书,最不济也不能像我现在这样混日子。因此对于废弃剑术的决策表示十分欢迎。

我总以为再加把劲就会得到父亲的认可,时至那一日,我最终才明白我所做的所有努力,只不过是乏味而且不具有任何意义的无聊笑话罢了。

后来因为家中变故,我离开了家。

但早年的经历仍旧在我的性格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至今冥冥之中似乎形成了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不断地干预我的人生轨迹。

我总是忍不住对着途中遇见的落难之人心生怜悯,哪怕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一定要竭尽全力去伸出援手。

所以我总是被骗,总是被满口谎言的女人欺骗,连年幼的小孩也能轻而易举从我这里顺走钱。

因此我的经济情况总是窘迫,直至在蝴蝶屋住下才好上了那么一点。在被香奈惠小姐救起来捡回家后,我再也没有怎么梦见过那些暗无天日又惶恐的生活。

至于为什么我现在又旧事重提,那是因为此刻房间外人影重重,烛火的光芒照在墙壁上,拖长了的影子仿佛瘦长的鬼影。

我听见小清的哭泣声,同时又有幼女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喊着“香奈惠姐姐”。

我躲在门的背后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又听了半晌,最终觉得就算走出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秋天的晚上好像格外的寒冷,空气也比我感受过的溪水更加刺骨,我裹上厚厚的被子,吹熄了房间的唯一一盏灯。

没有意义。

什么都没有意义。

就算获得了无双的剑术,我的生活也不比孱弱无力的时候更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