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魇梦却在最后一刻逃走了。
因为无论如何也想要回到八百比丘尼的身边,因为有了需要记挂着、能存在于他心底里,在最后一刻都会被想起的存在——魇梦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他曾想过要将自己与整个无限列车融合,但在这个念头化为现实之前,他却忽然改变了想法。
他的确是将自己的身体与无限列车进行了融合,但真正的本体却留在了一只早就断开的手上,凭借着那只手,他从那些鬼杀队员手下得以逃脱。
这次的失败,早在他逃跑的时候便已经被鬼舞辻无惨知晓了——他能通过留在其他鬼身体里的属于他的细胞,知晓他们想法的同时也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
鬼舞辻无惨没法不生气——尤其是他这种行径令他想起了当初从继国缘一手底下逃跑的自己。
是完全不剩任何颜面的胆小之举。
但鬼舞辻无惨却并未第一时间发动留在魇梦身体里的禁制将他杀死,而是待在了京都的宅邸中等待。
从鬼舞辻无惨察觉到的魇梦行动的轨迹,轻而易举便能判断出魇梦此刻究竟想要赶往何处。
————
月色凉薄如水,洒落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樱花散尽之后,八百比丘尼的乐趣也仅限于散步了。
她站在灯笼的下方,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就着不甚明亮的灯光,她看清了自己手指上戴着的东西。
银色的戒指上刻着漂亮的花纹,那些细长的纹路结合起来,细细查看便会发现——大抵是彼岸花的花纹。
八百比丘尼心想,鬼舞辻无惨或许正是因为看到了花纹的样式,所以才要将这对戒指买下来吧。
他对青色彼岸花的执念,哪怕过了千年也未有半分消退。
就在八百比丘尼沉思的时刻,有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