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无惨的面前坐下,托着下巴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似乎毫无波动。
奇诡的安静在他们之间扩散,让产屋敷无惨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还在生气吗?”八百比丘尼忽然开口了,她说:“因为我那天开了玩笑。”
她说得似乎很轻松,但实际上,现如今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的时光了。如果他们是寻常人类,恐怕这么多年过去,双方都已经垂垂老矣。
“玩笑?”产屋敷无惨冷冷地开口:“我从不和人开玩笑。”
闻言八百比丘尼眨了眨眼睛,对他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太过骄纵上弦之鬼了……”
话未说完,无惨便生气地提醒她:“那是鬼舞辻无惨说的。”
听到这话的八百比丘尼安静了好一会儿:“你已经把自己和鬼舞辻无惨彻底分开来看待了吗?”
无惨怔愣了一瞬。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完全就是将自己当做了鬼舞辻无惨吧。”八百比丘尼对他说:“所以才会给我送了那首和歌,还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
完全就是彻底将自己代入了“得到了最渴望的完美永生的鬼舞辻无惨”这一设定里。
产屋敷无惨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但八百比丘尼并没有逼迫他开口,也没有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回答的念头,她只是想来告诉他:“我觉得很高兴。”
无惨看都没有看她,随口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因为我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八百比丘尼说:“想要看穿自己的内心,在很多时候甚至比看穿别人的内心还要困难,甚至很多时候,哪怕早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都会因为自己的内心并不接受这样的真相而产生自欺欺人的念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产屋敷无惨觉得她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