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并不是特别宽敞,他侧身躺着,将她困在了他的身体和沙发靠背之间。
贴得很紧,她的脸颊一直窝在他的胸膛里,在黑暗隐匿的缝隙里,心跳被无限扩大,于是她也不敢抬头去看外面的世界。
他拽过毯子盖了上来,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骗你的,距离天亮不远了,再睡一小会儿就要起床回高专了,回去再补眠吧。”
他语气如常,轻飘飘的,带着他得天独厚的张扬与随意。
铃摇僵硬在他的怀里一动未动,只有自己听得到,自己的胸腔里,溢满了无法抑制的跳动。
不过这样的僵硬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今天白天在游乐场玩得很累,耗费了许多精力,她实在是很困。
所以,温暖,舒适,还有……不会做噩梦的安心,她很快就睡着。
这种感觉很奇怪,往常还会做噩梦的夜晚,只要五条悟在身边,噩梦就没有再找上门了,她这几个小时睡得比之前在房间的床上还舒服。
很难得的睡了一个没有噩梦的觉,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以致于,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看着已经醒来后站在阳台的五条悟,没忍住问了一个被他当做傻瓜的问题:“悟,你的术式能进我的梦里吗?”
天色亮得早,晨光微凉,从他银白浅色的发梢间错落下来,像是微微发光的星屑。
他垂眼看过来,唇角一弯,像是忍住了憋笑:“——从哪冒出来的这种想法?”
明知道他的这个笑意代表了嘲笑,但她也没有气恼,因为,实在是太开心了。
习惯了每个夜晚都是噩梦,忽然有一种解脱感,那种胸口窒息的感觉也没有缠着自己,有一种重获新生的获救感。
她近乎感谢的语气:“因为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包括昨天晚上也是……但是你在旁边之后,就没有做噩梦了,好像还有一点不习惯。是不是你进我的梦里把噩梦赶跑了?”
原本以为他还会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