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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的腹部已经很大了,只是身量依旧纤纤。

听了这话,蹙着的眉头也没有松开,依旧宛如西子捧心一般。

寿嬷嬷苦口婆心:“主子,那边倒霉了您怎么还不高兴呢?福晋那边还说了,爷最关心主子,让每日把您的脉案和饮食都送到大报佛寺去。”

年氏望着窗外明媚如许的春光:“李氏倒霉是她该当的,我只是心疼爷……”

四爷是真的动气了,这气性里只怕还有八分是伤心,但他又不肯表现出伤心,所以才这般走了。

年氏知道是什么缘故。她命人去给两个新人送赏的时候,回来的丫鬟告诉她,那两个新人别说姿色过人了,就连姿色都没有。那时候她是松了一口气也欣喜的,她自然不想自己怀着身孕,有人占走四爷的心,这新人自然越丑越好。

可今日她看着四爷的模样,心疼的要命,又恨不得这新人是满宫里最漂亮的两个宫女,让四爷能在兄弟跟前抬头挺胸,告诉那些人,皇阿玛和额娘偏心我,把最好的都给我。而不是这般,被人讥笑挤兑了,只能窝着一口气,怄的回来发闷。

比起自己的一点醋意,年氏是真盼着四爷能得到最好的。

寿嬷嬷安慰了好一会儿,年氏才缓过精神来:“爷出去散几天心也好。”

年氏是心里满满都是四爷,只要四爷向着她,年氏看待李氏不过是‘你挑衅我我就反击,你别碰瓷我我就不理你’的态度。但她身边的人可不是这样。刚进府那一年,西大院仗着有协理府里中馈的权利,也仗着有三阿哥,给东大院吃了多少闷气啊。

主子有看不到的地方,奴才可是实实在在受气受欺负来着。

所以寿嬷嬷在这点上倒像是福晋的奴婢,看到李侧福晋倒霉就心花怒放,这会子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是啊,爷去大报国寺也能清净几天,省的李侧福晋如今自己不敢折腾,也不敢牵连儿子,动不动就写信出去,让怀恪郡主给四爷说情。”寿嬷嬷生怕这样久了,四爷的心思被一对儿女软化,李侧福晋又抖起来。

寿嬷嬷还嘟囔着:“原来听说这位郡主也活蹦乱跳的,可近来一送信儿来,就是郡主府里说郡主又不舒服,又心口疼了——还不是哄爷心软的?”

很快,寿嬷嬷就闭上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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