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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自己白生一回气,回头难免跟弘时叨登两句。

殊不知弘时自己也很郁闷啊。

自己才是长兄,今年也十七了,阿玛还从没带自己出门过呢,这头一遭居然带了四弟。

可见跟额娘说的一样,四弟虽闷不吭声的,但跟他娘一样,都是腹内阴险的,不知怎么哄了阿玛去。

弘时也曾在四爷考问功课的时候,喏喏小心的求了一回,请四爷带他一并去,只道:“阿玛一路劳苦,为皇玛法办事,必得有人鞍前马后的料理些琐事。这回连四弟这个十岁的孩子都去了,儿子这做哥哥的怎么好只在家中享福?”

弘时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但无奈四爷一点不感动,只冷道:“你好生呆在家中反省才是!”

四爷这说的是弘时屡屡亲近八爷府上,亲疏不分的事儿。

但他接着又训诫了一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且先好好修身齐家再说!”弘时听阿玛加重了齐家二字,并不以为阿玛是恼自己,还以为阿玛是生气,他那个不省心的岳父上门的事儿。

弘时只得应了。

然后深觉自己大好男儿,就是被妻家糊涂的岳父所误,深以为恨。

这会子又听额娘李氏叨登,弘时更烦了,只得道:“额娘别说这话了,跟着阿玛出去一趟又有什么用?我留在京里,正可跟堂兄弟们说说话。”又压低了声音:“要不是我与堂兄弟们处的好,上回弘旺也不会告诉我那些体己话了。”

李氏深以为然。

于是先把对钮祜禄母子的厌烦先去了,忙着说起正事:“也是。钮祜禄氏母子也是白给人做垫脚石。唉,你阿玛怎么就想着立个奶娃娃为世子,这真是……”

李氏咬了会牙又道:“只怕那孩子没那么大的福气!你只看年氏就知道,病病殃殃的,能养出什么好孩子来,只看她先前两个孩子都没站住,就可知了。这个只怕也难!”

弘时忽然蹦出一句:“额娘,我前头两个哥哥不是也没站住吗?我这不也是好好的。”

李氏要被自己儿子气死了,一口气噎住,只得让弘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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