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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望着熹妃,开诚布公道:“本宫与你说句实在话,弘历与七阿哥比起来,便是为了自己,本宫自然也更看重弘历一些。”

“以如今皇上对年家和贵妃的看重,若贵妃的儿子再……本宫便无容身之地了。所以知道此信,便告诉你一声。弘历虽是个好孩子,但你这做额娘的,能帮也帮着些,别只稀里糊涂的度日。”

皇后说完,就听熹妃还是语气特别真诚道:“皇后娘娘也说了,臣妾能帮就帮着些,可臣妾实在帮不上——论起位份恩宠,臣妾不如贵妃,论起母家,皇后娘娘您也知道啊,把臣妾的母家所有男丁摞起来,也不如年大将军自己。”

皇后再次无语:熹妃每次都能把这种无能为力的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是怎么个情况。

宋嘉书笑了笑问道:“皇后娘娘,臣妾能不能问一句,年家欲为七阿哥争代祭之名的事儿您是从哪位命妇那里知道的?”

此事要紧,年家自不会满大街去说。

皇后没有隐瞒,直接道:“廉亲王福晋处。”

宋嘉书忍不住挑挑眉毛。

皇后以为她不信这话的真伪,便道:“这消息自是准的——你大约不知道,年家跟廉亲王府渊源颇深。年羹尧的原配夫人是从前太子太傅纳兰明珠的孙女,后来纳兰氏早亡,还是纳兰家极力为年羹尧说和,他的继室才能是一位宗室格格。故而纳兰氏与年家一直关系颇密,而纳兰氏跟廉亲王的关系更不必说。”

自打大阿哥胤褆凉了,纳兰氏就整个靠到了八爷这边。

宋嘉书摇头:“皇后娘娘,臣妾不是觉得这消息是假的,只是觉得这真消息来得太快太及时了些。廉亲王福晋又不是开善堂的,平白告诉您这样要紧的消息,让人疑惑。”

皇后倒没有这个疑惑,随口道:“廉亲王这两年屡屡受皇上斥责,为人越发谦逊随和。别说与几位理事大臣了,据说王爷与旁的低等官员说话都和气的很,自然也是为了与人结个善缘,来日皇上再动怒,好有个为他说话的人。既如此,廉亲王福晋将要紧消息给本宫,自然也是为了结个善缘。”

宋嘉书默默:旁人都是这样想八爷的。

但她却觉得,八爷到处与人为善,并不是为了来日能有好下场。他为的只是来日自己没了下场后,这些感受到他好的人,会觉得皇上刻薄寡恩,苛待手足。

廉亲王所做的,无非是我已然不可能有什么好结局,那能再伤你一分,我也绝不会放过。

至于廉亲王福晋,估计就是夫唱妇随,来挑事的。

要是能让熹妃四阿哥直接跟贵妃年家对上,多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