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乐宛若泄洪般给入侵她心象世界的人放水, 以至于他们已经靠近最后的心灵壁垒。

“因为这也正是你想要我们做的。”魔人费奥多尔所处位置是未来像的内部，未来像是安乐乐的未来成像，一旦完全觉醒。安乐乐便会升格至世界外部, 成为类似于英灵的存在，无法降落到世界。

安乐乐轻笑, 抬头看向宛若星空灿烂的圆弧形天穹, 它仿佛连接了宇宙，你能看见彗星碰撞小行星和天穹擦肩而过。

“佛家有言, 人体内便有个小宇宙——啊, 真不想说这样的话。”安乐乐偏头皱起脸, 像是吃到了讨厌的姜。

“宇宙运转，过去现在未来同时存在，一切包含在一念之间。”

“顿悟也是在一瞬间, 老师您迟迟不肯顿悟超脱，果然是早就陷入魔障了。”费奥多尔接上话题，脸上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

“明明这个世界并不符合您的心意, 在我看来，连梦中我所见的, 也相差甚远。”

其实安乐乐是有想过把费奥多尔塞进某个关于抗争年代的梦里面, 让他好好体会一下达瓦里氏们的力量。但是很可惜的是，她的力量不够了, 她的催眠无法再持续下去了，况且也无法精准到那个地步。

“破坏掉现在, 未来就不复存在了。”安乐乐略微带着一点苦涩意味地勾起嘴角, 过去已经被固定，现在在进行中，于是未来是可变的。

“不对吧, 为什么不是过去呢。”费奥多尔捏住下巴，他已经有点习惯如何在似梦非梦的环境下行动了，想象出一张雕花高背椅——安乐乐也没有阻止，如果他再有点兴致，再变出一把大提琴，她也不会制止。

“改变过去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不是么。”

“过去无法改变，那是被固定住的锚。”

“现在被杀死，未来也会消失，但是因为过去存在，仍旧可以凝聚出一个新的现在——看来被诱|导进入【未来】的我，处境相当危险。”费奥多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上去倒像是有种不符合年纪的可爱。

“啊，我不会让你死的。”安乐乐的眼神异常平静，“惨烈的痛苦无法打动你，黑色的恐怖也无法吓退你，我是真的认为红色能感染你，可惜我不能带你去看看。”

安乐乐觉得话疗进行不下去了，总觉得自己分分钟会被带进沟里面，还是丢给绫辻来解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