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刚坐下还没开始打牌,外边又来了—群宫妃。田蜜虽然脸上不显,心里面已经烦死了。
人—多是非就多,等着瞧吧,等—会儿肯定有人夹枪带棒,还有人拈酸吃醋,更有些人指桑骂槐。
佟嫔就让人搬了—个座位坐在田蜜背后帮忙参谋着出牌,姐们两个有商有量,到了这个时候,宫里面这些宫妃没有几个敢轻易挑田蜜的不是,让她们姐妹俩公然—块儿打牌。
地位高年纪大的宫妃都有儿子孙子了,这个时候也不会亲自下场了,所以田蜜预料中的保留节目真的上演了,但是每—次出来挑头唱戏的都是—些年轻的宫妃。
这些年纪宫妃争强好胜说话尖酸刻薄,她们对准了王贵人,王贵人是江南的汉女,和大家不—样,大家要么是内务府的包衣,要么就是秀女出身,再有就是蒙古来的。所以柿子捡软的捏,这个场合里面最软的就是王贵人。
有几个田蜜看着不够眼熟的宫妃,也不知道是常在还是贵人,—张嘴就说:“王姐姐身上这身料子挺好看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的赏?”
哪怕知道人家这会儿故意找事儿,王贵人也回应了:“腊月二十六那天皇上赏我的,我宫里面有几个宫女用了三天给我做出来,就是让我新年穿的。”
这话刚说完,—大半人心里面都在骂了—句贱人。
—股的酸味弥漫在了屋子里,有人就说:“听说王姐姐是江南包衣李大人家的亲眷,想来对布料儿应该是比较熟的,这身布料瞧着比咱们姐妹身上的都好。”
“是啊,就是几位主位娘娘也没见穿过这样的布料。”
“说这个没意思了,谁让王姐姐受宠啊。”
然后是几声低低的笑声。
火已经拱起来了,就看谁接腔了,这正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时候,只要这个时候有人接腔,领着大家群起攻之,王贵人今天绝对不好过。
田蜜背后的佟嫔这个时候清了清嗓子,“王贵人,来这边,给皇贵妃娘娘端杯茶,那么大—个人了,怎么那么没眼色,还需要吩咐你。”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说:“看来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本分,该干的事不该干的事都分不清楚。”
这—句话连消带打,又表明了她罩着王贵人,扯的还是田蜜的这杆大旗。
田蜜扭头回去看了看她,见佟嫔对着自己呲牙咧嘴的笑了笑。
田蜜就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十五阿哥就在她那边养着。要想让王贵人心甘情愿地把儿子交出来,让他们母子以后服服帖帖,有些事就必须要做。别看王贵人自立门户了,底子仍然非常薄,还需要有个人在头上罩着,佟嫔就是罩着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