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肯的平静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感染希斯莉,让她短暂忘记所有不愉快的时光。
真的有办法?希斯莉不是在质疑肯,她在借由这个问句软绵绵的撒娇;只是话一出口她才想起来,有多久没像这样全身心的信任着一个人了?又有多久,哪怕只是一个不太衷心的人也好,肯陪着她说说话?
路灯的光晕橘红而朦胧,点缀在她冰蓝的眼眸中,像一些忽然粼粼的水光。肯牵着她慢慢走,两只希斯莉都因为这股情绪冲击心头发酸。
希斯莉是没有家的,她的死就是一种孤独到极致的缩影。
别人可以看见你吗?沉默只持续了一小会,肯始终温热的手给了她重新开始话头的勇气,也转移了希斯莉的注意力。
——看得见。
肯回答她。
过了一会,他平静的情绪顺着意识传过来。
所以我才戴着面具。
我以为我们走了很久。
希斯莉被肯径直领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在此之前,肯已经在上台阶时脱掉了面具,并单手把它揉吧揉吧塞进他那件外套的内侧。
酒店暖风开的很足,熏得人昏昏欲睡,希斯莉懒得开口,肯也没有说话,全程用手机屏幕和钱包与前台小姐进行有效沟通,希斯莉只需要拽着他的衣角,做四处张望的小咸鱼。
大堂里没有多少人,非节日非旅游季的深夜,只有两三个旅人带着行李箱坐在长椅边。他们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多看一眼。
——没有多久。
——我预定了情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