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高大的树木轻轻摇晃,希斯莉头顶月光明亮,耳边水声絮杂。
——希斯莉。
肯的沉默被拖的格外长,他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又不能去碰那些不会愈合的伤口,最后只剩下无可奈何。
……你不能一直这样。
一直怎样?
这话说的很轻,但希斯莉依旧觉得被刺痛了。
在那一瞬间,希斯莉几乎想要用言语反击回去了,直到她意识到肯就是另一个她。肯了解她的全部。
他没有理解不能,他不是在指手画脚,他会真正地感同身受。
肯,我吃不下。
希斯莉轻声说,那种对肯撒娇的甜蜜腔调消失殆尽。
与此同时,她走上广场台阶,姿态轻盈,风眷恋地缠着她的裙摆,然而她面无表情,旁人只能看见她垂下的长睫。
她像一只忧郁的白鸟,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好像就是吝啬微笑的一点温度,永远不愿意为谁选择停留。
我吃不下,这股永远消不下去也检查不出来的低烧让我浑身无力。而且你知道吗?它让我想起我临死前的那四天,而且是每时每刻。
我就死于这场孤独的高热。
肯为她选的这条裙子想必价格不菲,不然奢侈品店的店员不会这么积极的欢迎她入内,并对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希斯莉很快选中了另一双细带高跟,把只是沾了一滴泥水的天鹅绒玛丽珍鞋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