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很冷,所以地上结了一点霜。那个人在踩到霜片的时候,会忍不住脚下一滑,而那个雕像——你看见那个雕像了吗?”
年轻人随着他的手指迷茫地滑动目光。
“雕像里面的铜管已经锈了、烂了。”恶魔低声道,“那个人脚下一滑,脑袋撞到雕像砥柱,在他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雕像会轰然倒塌,砸烂他的脑袋。”
“嘿!你——”年轻人为这个突然来搭讪的陌生人之无礼所惊讶,他正要跳起来指责,却在转头时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他惊诧地把目光转回前方,于是正好目睹那个人摔倒的整个情形。
“噗”的一声,整尊雕像都砸入了那个人的脑袋,红红粉粉的脑浆,全部开在雪青色的大理石像上,把原本表情圣洁的天使面庞染成污秽的稀巴烂。
年轻人僵在原地,瞠目结舌,大脑一片空白。
隐去身形的恶魔站在他面前,耐心地弯下腰,听见他从颤抖的嘴唇里吐出一个词。
“……恶魔。”
警察很快到来,封锁了雕像四周,带走了喃喃自语、仿佛被吓到发疯的年轻人。
亚巴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转身离去。
这对于纽黑人来说是尤为漫长的一天,在那些阳光照不到的阴暗的角落,在狂信徒的呓语声、烛火的噼啪声、和黏腻的鞭挞声中,真正的恶魔降临了人间。
除了疯癫的当事人,没人知道,恶魔到底索取了什么。
夜幕降临后,亚巴顿给梅菲斯特发了一条消息。
——到你了。
五分钟后,梅菲斯特已读。
黑发美人站在广场的喷泉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霓虹灯在他半透明的指尖上轻柔地跳跃,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人们对他视若无睹。
黑山羊角同步率渐渐降下来,皮套下的希斯莉:呼——(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