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们之间过于亲密了。
就像和肯一样,希斯莉根本不明白“友情”的界限是什么。她懵懵懂懂地被牵着手,被安排坐下,被投食,甚至被红丝带“教导”着,认为红丝带只是她的朋友。
红丝带偷摘了花园里开得正艳的花,还炫耀似的把它别在胸口。
老父亲的怒火淹没了蝙蝠洞。
亚巴顿看着梅菲斯特发来的“我回小黑屋了”,若有若无笑了一下,收回手机,推门而出。
他换了一身衣服,同时收起头上的角;清俊又美貌的黑发青年漫步过清晨人数寥寥无几的图书馆,阴天冷而明亮的光照清了他低垂的眉眼,也照清了他忧郁的紧抿的薄唇。
学生们看他看得完全呆住,同时拼命回想他的名字,试图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记得大学里还有这号美人。
然而他们越回想越觉得记忆模糊不清,亚巴顿·汉德伍克这个人名却在脑中越变越清晰,成了他们唯一记得的一份凭证。
——亚巴顿确实是这里的新生,他只是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他们如出一辙地想,一边用目光呆呆的凝望着他推开图书馆大门的背影,望着他的衬衫领口如何被风吹起,甚至嫉妒起那里过于幸运的风。
亚巴顿漫步在校园积满火红枫叶的鹅卵石道上,手在口袋里摩挲了一遍他的合法凭证。地狱的君主要得到什么,时空就会改变什么,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意识到他是亚巴顿,亚巴顿·汉德伍克,一个新生。
身份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凭着新生身份,他就获得了踏入这片土地和校园的资格,可以顺理成章的——
找到那份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恶的味道。
枫叶在他脚下嘎吱作响,亚巴顿看似在清晨的校园里漫不经心散着步,实则却在辨认恶的来源和浓度。他走过喷泉、草坪、广场和小树林,开始朝着学校主楼后面的一栋小楼走去。
恶的腥臭气在这里浓得难闻。
小楼立在阴恹而明亮的天光里,看上去洁净又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