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的手抚在她发烫的脸上,她指尖冰凉,让希斯莉想要叹息。
委屈的眼泪,希斯莉忽然就说来就来。
她又哭湿了一整条梅菲斯特的丝带,黑色大丽花似的大美人顶着这张脸,边露出“我要杀人”的表情边和她感同身受,恐惧、害怕、黑暗、血腥一起窜上来,记忆和情绪同步,电流在那一刹那穿过两人之间,哥谭市最吊诡美艳的红丝带跟着她一起鼻酸,区别在于希斯莉已经哭得鼻尖眼眶都红红,梅菲斯特只有眼角带着红色,不像是悲伤,倒像被激怒的恶鬼。
但,即使害怕成这个样子,三只希斯莉依旧没有松开皮肤相触的意思,而是在彼此的温度里汲取重新恢复正常的勇气。
“小丑跑了。”梅菲斯特最先收拾好心情,说。她抱着希斯莉,像在怀里抱一只安安静静的小熊玩具。
其他两只希斯莉已经从她的记忆里看到了他慌忙逃窜的模样,小丑拼了两条受伤的胳膊不动,也要从梅菲斯特的丝带里获得一线生机,实在是当代狠人。
这一招也确实有用,在他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的手下时,这些人也基本上一包被打尽,对小丑失去了基本的信任度。
但也如此,小丑在当时的情况下其实做了最重要的选择,如果他选别的会耽误到时间的逃跑方式,说不定晚那么一秒就真的要被梅菲斯特抓到了。
三只希斯莉抱在一团,彼此无差别交流信息后,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小丑确实在这座城市里设下了炸弹。
恐惧毒气让希斯莉把模模糊糊幻听到的东西扩大到一千遍,因此她以为的铁荆棘只是粗麻绳,那条手链也好好的呆在手腕上。
也许小丑发现了,也许没有,但看上去钻石手链并没有被拆卸过的痕迹,老父亲没有直接来接她回家,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还没忙完。
哥谭是座瑰丽、悲情的城市,她盛大又腐朽,她辉煌又破败。即使漫长的时间内,这座城市早就学会了不发出任何悲鸣,但每一次新出现的痕迹和变化,都是哥谭在无声的低泣。
“到底有多少人?”
希斯莉靠着两个大只的自己哭了十五分钟左右,像摸小狗一样被从头到脚顺了好几遍毛,终于渐渐恢复神智,想起来问。
“你听得没错,这座城市四分之一的人口。”
梅菲斯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