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可能地挺起胸膛,若无其事地挪开了视线,将装在铁盒子里的史莱姆还给了该隐。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的朋友。”
宽容的黑发青年还是接下了这个话题,“在我这里,它的手感像是草浪———仿佛我仍然在故乡的草坪中睡着那样。”
远处悠扬的钟声传来,彼得和该隐同时站起身,彼得拿上了被设下保温咒的披萨盒,该隐则将两人用过的空杯空碗重新叠回一起,放入托盘。
“走吧。”
黑发青年微微侧过头,挡住了大部分随着他站起身而变得愈发灼热的目光,对旁边的小蜘蛛说。
彼得感激地“嗯”了一声,逃跑似的快步冲到披萨店门前,该隐紧随其后,两个人七拐八拐找到一条小巷,而该隐则咬破手指,用血在地上画了几个符号。
“………”
无论多少次,小蜘蛛都会不太忍心地别开眼睛。
接着,黑发青年像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传送图腾,将其中一个绑在彼得的手腕上。
“你做好准备了吗?”他轻声问,“三……二……”
“……一……”
彼得自己数道。
“零。”
“嘭”地一声,世界绚烂地在彼得面前裂开,仿佛他忽然跌进了沐浴在阳光中的万花筒。
彼得在那一刹那间看见许许多多新奇的事物,和在高空飞荡的感觉差不多,但又不会感到头晕目眩,只是不断在光影中爬起又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