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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正处在尾部,却一点都不着急。她早就做好了雨中散步的准备,也就是走上四五十分钟,只当锻炼身体。

二十分钟后,终于付了款。提着一大袋各种罐装糖果,撑起新伞,朝东南方走回家。

一进一出店门,前后只相差半小时,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

街上的热闹被按下消除键。

天空乌云翻腾,沿街路灯尚来不及点亮就被雨幕笼罩了整座城,入目昏暗一片。

穿梭于街巷的人群都不见了,偶然快速驶过的马车溅起一地泥泞,车轮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愿。

‘咔嚓!’,‘刺啦——’

风雨中,有一把伞的伞骨突然折断,又听到伞面被刺破的声音响起。

雨伞被狂风大雨搞坏了,它原本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小事发生在大雨天。

玛丽走到十字路口,正要向左转弯过马路,就看到了右侧十米远的倒霉事件。

倒霉蛋是刚刚见到的老妇人,她手中撑着的雨伞突发了一些小毛病。半边伞骨断裂,而且伞面破了一个洞。

老妇人只能躲在沿街建筑的屋檐下。

长街空空,她一手提着大布袋与彩虹屋糖果纸袋,破了的伞与不停的雨将人困在城市的遗忘角落。

这一刻,老妇人微驼的侧影仿佛更添三分佝偻。

玛丽环视四周,附近几条街都没有伞店,众多商铺在在大雨来临时提前打烊。周边似乎看不到第三个人,想要拦一辆空马车更需要等待与运气。

按照上辈子有关她的反社会人格倾向诊断,现在自己应该视而不见地左转弯离开,但早说过了那玩意一定是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