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礼貌地将人都请了进来, 落座后,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四人的眼神太复杂了,像是激动又尽量压制,略有猜疑又想要给予信任, 还略有一种围观奇人异士的感觉。
“四位老师, 今天来访有什么事吗?”
玛丽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总不能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她直接问了,“是不是我的入学申请有什么不妥?”
“没有!”
格林教授直接否定。何止没有不妥, 小论文的内容简直是前无来人的非常妥当,只需要确定它的作者是不是明顿就行了。
这句「没有」仿佛按下了某个古怪按钮,四位教授你一言我一语, 围绕着那篇概率论的论述花式抛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一时间, 安静的客厅内突然变得热闹不已。
玛丽表面上有条不紊地一一回答, 心里却暗道失策了。说好了随便写写,怎么还引来了四位教授?瞧这架势, 如果不是怕吓到她,恐怕不只来四位,而是整个数学系都会倾巢出动。
在一场激烈的答辩结束后,格林教授作为代表发出了入学邀请。
希望明顿先生不要犹豫地选择c大,相信他肯定用不了四年就能毕业,成为学界的璀璨新星, 照亮一片晦暗的概率论公理化体系领域。
话里话外,各种暗示已经很明确。
希望明顿要潜心研究,成为概率论公理化的奠基人。似乎缺少了明顿,这一领域的研究就会停滞几十年。
究竟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玛丽并不觉得非她不可。同是十九世纪的今生前世,缺少了一位达尔文,不还是出现一位王尔文。
对比两个世界,哪怕有些耳熟能详的科学家没有出现,却也有其他人提出了相似理论。毕竟世界运行的客观事实一直存在着,总有人能发现其中规律,区别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现在已知上辈子熟知的一批人,他们的祖辈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由此可以推论,某些学说无法在将来某一时刻被如期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