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样子也和在人面树体内那个多话的小妖怪差太远了——抹去了凛然正直的眼神,多了几分疲惫与漠然,那血色的眼瞳不再炯炯有神,而是写着别人看不懂的沉重与冰冷。
天晴知道这是鬼切原来的形态,那么……曾经的他以这副形态存在于那个男人身边时,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是谁让他的刀刃如此锋利、这么强大,同时这么的寂寞?
[鬼切,怎么了?]她问着。
鬼切的薄唇微微抿着,虽然没说话,天晴却仿佛听见他在回答:她不能走。
她心头一紧,视线掠过鬼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许多绑着的绷带都在渗血,浑身血腥气的他状态不比她好多少,力气似乎都用在抓紧她身上了。
她能感觉到鬼切一口一口喘息着的粗气,滚烫与浓烈的气息朝她袭来。
说他不像之前那个小男孩又不是,现在的鬼切那份固执与别扭,似乎又有几分既视感。
天晴无奈地勾起嘴角,感觉自己要败给他了。
看来她必须把鬼切捡回去。
想到这,她也不挣扎着从鬼切手心逃开了,只是放松下来开口:[鬼切,你跟我来。]
她这样一说,那白发的妖怪眼神怔忡了一下,心中似乎出现了一丝连他自己也不察觉的安心。
后来,鬼切每当回忆起这句话,都觉得当时天晴的话就像救赎的光,丝丝缕缕的射入他内心空旷孤寂的墓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