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穴有鸣凤,仪于岗之廷。”他轻声道,“好啊,原来是藏这儿了。”

他后半句音量极轻,像是自言自语,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王工没听清,随口问道:“什么?”

“没什么,”江虞南笑了笑,“我说你们这儿还挺人杰地灵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听来有点奇怪,可江虞南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思,自顾自的研究起壁画了。

拭去泥土,岩壁上飞禽走兽、魅影重重,有火红大鸟披星斩月而来,引吭长鸣,百鸟瞻礼朝凤。转瞬间天地倾倒江河逆流,大地震颤龟裂,深邃的裂缝里火红岩浆涌动,如同融化的太阳。

他凝神看向那壁画,目光穿透坑洼岩壁,穿过岁月洪流万年云烟,窥见久远而深埋的往事。

……

我是真实,你是虚幻。

江虞南坐在一堆金银里,垂眸眺望远处的山峦。

好像有人在笑,声音低沉仿佛自胸腔发出共鸣——

“江虞南,”他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远处地平线上,夕阳裹挟着最后的余晖,凛冬将至。

江虞南嗓子发紧,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成年体态的男人起身,淡金色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发梢划过江虞南的胳膊,江虞南触电似的猛的缩回了手,那人嘴角噙笑恍若未觉,随手拿起一个镶满宝石的纯金王冠,弯腰替他戴在头上。

“……在此之前,你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