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芬里厄的反应,自顾自的在他身前坐下,与他静静的对视。芬里厄脸上神情恍惚,过了许久才终于消化了这个冲击性的事实,沉默起来。
“那你来做什么?”他嗓音有些艰涩,“……你是来杀我的么?”
江虞南摇了摇头:“你和奥丁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我用奥丁的至高王座找到了你,很高兴你还活着。”
芬里厄看着他,突然笑了。他这段时间变化真的很大,原本他眼中独有的、属于阿萨神族武神的自豪与正义、热忱与光明都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憎恶与邪气。
“弗雷,”他笑着露出尖利的犬齿,“我没有开玩笑,等我出去,会杀了奥丁。”
江虞南也笑:“随你。”
芬里厄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你的来意?”
“无意冒犯,我在你的桌上偶然看见一叠图画……”
他还没说完,芬里厄就敏感的眯起眼:“你回去过,什么时候?”他突然露出轻佻的笑,似乎漫不经心的道:“回去做什么,想我了?”
“准备离开,想跟你道别。”江虞南又把话题拉回来,“那画的是什么?”
“没什么,我做的梦罢了。”
芬里厄不太想细说。其实高等神族一般不会做梦,他起初开始频繁的做梦时,觉得十分羞耻,认为这是自己血统不纯的证据。
然而渐渐的,他发现这些梦境似乎是有关联的,最终都指向一个地方。那些情景或清晰或模糊,然而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