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浓郁的诅咒味道陡然散去,五条悟的头顶、背后、脚下,三处威胁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方前进一步,几乎贴到了男人的身前。

他不紧不慢地伸手到脑后,将面具上的丝带抽开,啪嗒,面具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五条悟瞳孔微缩,对方勾着一抹蛊人的笑意,额头上赫然有一道伤口缝合的疤痕。

毁灭性的术式在掌心中蓄势待发,他已经记不起上次因为负面情绪而牵动术式是为了什么,不过眼前他只想着将这个占据昼身体的东西从里面挖出来,碾成肉泥。

“你当然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意,声音温柔得像与情人低语,“但昼的灵魂还在这具身体里哦,你的赫或者苍什么东西的来一下,他整个就被轰成碎片了——啊,以术师的说法,应该叫做祓除。”

“咒术师祓除诅咒天经地义吧。”少年体内的东西又添了一把火,“快点啊,只是一个特级诅咒而已,杀掉了就杀掉了,当初你到横滨神庙不就是为了祓除诅咒的吗?怎么心软了,嗯,五条悟?”

无论是姿势还是口癖都太像了,像得五条悟有些晃神。

记忆中,每次昼有求于他的时候也总会黏糊糊地贴过来,问“今天吃披萨好不好”,或者“晚上可以贴贴吗”,又或者“熊猫的那本漫画可以还给我吗”,每次他爱答不理的时候,少年就会试图把他的头摆正过去看自己,然后杵在他鼻尖问——嗯,五条悟?

五条悟沉默着灭掉指尖的术式,“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占据昼的身体?”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问题。”少年轻笑一声,“其实也必须感谢你呀,五条悟,如果不是你把小咒灵从横滨的海里带回东京,我可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完美的灵魂,见到昼的第一眼,我就能看见梦想的蓝图在我面前缓缓展开——他就像是个脆弱的艺术品,是建造完美世界永远不可缺少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