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有很多学生都觉得让布莱克来教黑魔法防御术是一项正确的选择。”斯内普教授嘶嘶地说。

她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委婉地回应院长的问题，同时还要尽可能表现出对他的不屑——

“可能校长觉得他有充分面对黑巫师的经验，而且他上课的方式比较，嗯，独特。”

“他跟黑巫师打交道的经验狗都不如，”斯内普冷笑了一声，羽毛笔在她的论文上恶狠狠圈出了不够清晰的部分，“独特？如果他觉得照抄小克劳奇的把戏算是成功的话……”

“有可能因为，他把没有把施咒方式和注意事项都写在黑板上，这样比较有趣？”卡珊德拉迟疑地说。

“有趣？创新？”斯内普慢慢地重复道，他空洞的黑色眼睛里忽然燃起了怒火，卡珊德拉产生了一种他想冲到楼上冲布莱克念恶咒互殴的感觉。

“你们这些愚蠢的学生以为我为什么要把制作步骤写在黑板上？”斯内普教授的语调开始变得危险起来，“为什么我不直接在讲台上演示一遍，或许我低估了你们过目不忘的脑袋瓜……而有些学生永远只会照着错漏百出的教材，熬一锅垃圾……”

卡珊德拉明白，他指的是某只黑狗，及其亲爱的教子。

不过她更意外的是，地下教室魔药坩埚的雾气氤氲之间，没有多少人会仔细辨别黑板上写了什么，更没有多少人会发现，斯内普每节课都要辛辛苦苦把正确的制作手段抄誊一遍，只为了纠正利巴修·波拉奇教材中的谬误。

可惜他永恒的漆黑脸色和扭曲的性格注定了只有很少的人能发现这份体贴。

“复生药剂的疗伤速度已经超越了白鲜香精，但是从成本来说，它太昂贵。”斯内普教授把论文递给了她，“第一部分是理论的阐述和研究意义，这部分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卡珊德拉接过了厚厚一沓羊皮纸。幸好，斯内普教授虽然情绪很阴沉，但是他克制住了迁怒，没有失掉学术上的专业。她试探性问道：“那么，我接下来应该尝试加入新的魔药材料，增强龙血藤的特性，然后考虑在第二部分增加实验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