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我感到后背在发麻，但面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露声色。

很快，夏目漱石就收回了那样的目光，像个普通的慈祥老爷爷一般，乐呵呵的，但吐出的言辞却十分犀利，

“即使这份计划书的确有用，但就算做了，也没有很大的好处不是吗？”

我歪了歪头，不解地问道，

“您说的好处是个人的好处，还是对这座城市的好处？”

他继续笑而不语。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泄气似的摇摇头，叹道，

“夏目先生，我尊称您一声先生，是因为我认为你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将横滨放在首位的人，没想到却是我看错人了！”

说着，我就要拿起桌上的计划书，准备起身。

“诶——，等等。”

夏目漱石的手轻轻按在了计划书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年轻人，脾气不要过于急躁。”

他说话慢悠悠的，带着特殊的腔调。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话去思考。

果然不愧是当老师的，我内心腹诽，假模假样地顺着他的劝阻重新坐下来。

我装作赌气地说道

“我可不知道我和您还有什么好谈的，要真论好处，我才是没有一分好处呢。”

低下头，我的手拨弄着茶杯，不经意地开口，

“而且这个计划做不做都对我无所谓。”

清澈的茶水能很清楚照出夏目漱石的面容。

我知道，在读懂我的未尽之语后，他放弃了刚才那种无谓的试探。

空气就在我无聊地玩杯子和他的沉默下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