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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李妙真发现,她的衣裳又小了很多。

襦裙已经短了一截,贴身的小衣也有些紧了。不过现在司计司只给她一些用于裁制羽衣的布料,素白简朴,像是把整个青春都给蒙住,只允许发出单调的弦声。

好在新平公主时常给她送些衣料来,李妙真无以为报,只能给她写镇宅符。公主们之间时常串门,渐渐就连苏发的继母真阳公主也来归真观走动,临走前顺一点香囊和平安符。

午后,道观的老人素空在给她缝制新衣,见李妙真走进来,抬眸笑道:“再有三五日,就能缝完这身羽衣,正好能赶上公主三月初七的生辰。”

今年她就十三岁了,正是豆蔻之年。李妙真穿着比较随意,她虽然修道,却不是日日穿着羽衣的。这会她身着朱红色半臂,胸前系着蝴蝶结,蹦蹦跳跳,像个小兔子。

“观中有什么事吗?”她问。

素空想了想,道:“就是薛才人,刚刚又来了一趟。”

这个月薛才人已经来了三四趟了,李妙真初时不在意,现在却起了疑心。她掐指一算,心中了然。

现在这位薛才人显然是原主,到了次日,李妙真假装出门,随后就用障眼法隐了身形,悄悄在后院等待。果然,没过多久,薛才人又鬼鬼祟祟来了,直奔那口装着珍宝的大缸去。

薛才人掀开畚箕,露出半缸明晃晃的珠宝。她喜不自胜,看左右无人,赶紧伸手去抓。

这一抓,却抓了个空。薛才人察觉到手指有些凉意,再一看满缸都是水,哪里来的珠宝?

李妙真从竹林后走了出来,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我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抱有期待了,但看才人的举动,还是心凉啊。”

薛才人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我啥也没做啊!”

“非要让我把你藏在夹壁里的金饼找出来,你才肯承认吗?”李妙真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