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聊地打量着安静地坐在对面的女生，白净秀气的脸庞，垂着眼似乎在发呆，看起来年纪很小，有十八岁吗？早就听父亲提起过他这个名叫林苏的学生，现在看来的确是老师和家长心目中的好学生形象。只是未免太安静了些。

但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让他没话找话……不太可能。

终于等到江阿姨来上菜，碗碟清脆的碰撞声打破这份尴尬的安静。上完菜后，江阿姨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慈爱地看了林苏几眼，然后对肖奈比了几个手势。

“……不是的！”林苏大惊之下脱口而出，慌乱地冲她摆手，又不知怎么解释才好，脸都憋红了。

阿姨笑眯眯地离开了，挥一挥衣袖，留下更加尴尬的气氛和内心已经快要崩溃的林苏。

她埋头吃菜，发誓再也不抬头看对面的肖奈了。

沉默了一会儿，肖奈开口问道：“你懂手语？”江阿姨做的那几个手势在普通人的生活中并不像剪刀手、比心那样常见。

“懂一些。”她乖乖回答，“以前做志愿者，有人教我的。”那是个声带发育障碍的小男孩，有一双特别明亮的、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到现在她还是会定期去看望他，两个人可以安静地聊一整个下午。

和不能说话的人都能聊天，怎么跟可以说话的人却不能聊呢？林苏鼓起勇气，抬头冲他笑了笑：“每次看人用手语，都觉得自己真幸运。”

说完这句话她就立刻重新低下头，吃菜，吃菜……

晚饭结束后，见肖奈直接去前台付账，林苏赶紧拿钱包要跟他AA制，但听到他淡淡的一句“收起来”之后，她就……怂了……

林苏还要回图书馆继续没做完的事情，肖奈不容她拒绝，坚持要送她回去。这下林苏真的有“臣妾惶恐”的感觉，试探着说：“会不会太麻烦学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