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也只有在这样的人面前,池理里才能真正坦然露出自己不好的一面。

“我可能真的胆小又惜命,这样的药对我来说不算太难弄,但我也害怕因此惹来危险。因为你是特例,所以我才偷偷给你用的。”

特例吗?花满楼难免因此产生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喜悦。

他又想起了回去的那晚同母亲的谈话——

是喜欢吗?他不知道。

那见到她会开心吗?毫无疑问是会的。

池理里不是多会照顾人的类型,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很舒服。

不过眼下看她心情不佳,花满楼还是先用心安抚着:“你会有这样的烦恼,说明心里还是有动摇的。以后总会有在安全的情况下遇到值得你去帮助的人,到时候不要犹豫,及时仗义出手就好了。”

“然后……”一番话结束,他的声音逐渐微弱,似乎对接下来的内容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然后,我的家人们想见你一面。”

“没问题。”池理里没有多想,答应得义不容辞。

她在这里熟人不多,花满楼已经是能在她心里被臭不要脸地称之为“挚友”的程度了。

他的父母也一定都是很好的人,倒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如果是她有这样优秀的一个儿子,还从小经历身体上的残缺,肯定也会对孩子的社交圈子多把把关的。

但机会难得,不趁此捞点福利的话,总感觉以后可能都没什么机会了——

于是她的表情又变得纠结: “但是我还有一个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实现的愿望……”

能用这种说法形容的,花满楼一时还真想不出会是什么样的事。于是他没有说话,正襟危坐地听着池理里继续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