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让它碎掉,反而掀起眼帘,几乎带了股狠劲,他冷笑着反问:“弥补?你打算怎么弥补?”

“你说了算。”清水樱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能做到的,什么都可以。”

“如果我要你毁掉你妈妈唯一留给你东西,毁掉那只毛绒小羊呢?”

“可以。”

“还有那本画册,也不能留下。”

“可以。”

他知道她有多珍视这两样东西,那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她陷入黑暗时的精神支柱,可是对于他要毁灭这两样东西的要求,她答应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为了和他划清界限,她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有一瞬间的心灰意冷。

就像是整个人都浸在了冰窖之中,心冷到连呼出来的气都能瞬间凝成冰霜,又像是烈火焚心,一定要把心脏里的每一滴血液都烧干才肯罢休。

扭曲又疯狂的念头在心脏发酵,流入血液中疯狂冲撞肆虐,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他其实根本没必要好言好语地和她商量——何必要在意她的感受?何必在意她在说什么想什么,何必在意她真正的愿望是什么?他是五条悟,是最强的咒术师,是五条家的家主!只要他愿意,毁掉整个咒术界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她说什么重要吗?她的感受重要吗?她的选择重要吗?他大可以直接强行留下她,把她关起来,锁起来,囚/禁起来,剥夺她的自由,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再生几个他们的宝宝,让她的世界里从今往后只有他的存在,她眼里能看到的只有他,除了爱他依赖他她别无选择——

他明明可以这样做不是吗?

……他明明可以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