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哦。”她用勺子挖着摇摇晃晃的, 几乎可以透过它看见对面的景象的透明肉汤冻, “我很喜欢华丽的东西, 大排场, 虽然有些时候也会觉得睡在地面上也没什么不好, 如果饿得要命,没有奶油浓汤,给我路边的野果也是会吃的。但是...嗯。”

“我努力了吧?这算是对我努力的夸奖, 对不对?”

“你值得这一切啊。”修奈泽尔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

由于他指的‘值得’并不是情感,而是实打实的价值,因此结爱更开心了。她是个大人物呢——这可是之前那位很少让她有的感觉。

“嗯嗯,我也这么想。而且应该是习惯...”她摆了摆手拒绝女仆的帮助,自己探身从那个三层小架子上拿下一个被袖珍小茶壶装着的茶碗蒸,凝固的鸡蛋表面好像平滑的镜子,最上面有一颗淡粉色的虾仁,从结爱的表情上来看,她拿下了这一个东西,她看着它可爱的外表,这是要比真正把它吃下肚子更好玩的事情。

“总觉得以前我也有过这样子的经历呢。帮助别人做一些事情,然后接受供奉。”

结爱用着不太确定的语气说着,她用小勺子刮着茶壶内侧的鸡蛋羹,银质的勺子边缘和陶瓷接触,发出了声音,这是小孩子不愿意浪费而刮掉巧克力杯最后一层内容的样子。虽然知道如果想要就可以要新的,不过结爱现在想这么做,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修奈泽尔如果对反抗军进行了足够的拷问,他就会知道结爱是个某天突然出现的,丧失了所有记忆的少女。但现在他没有提起这件事,结爱也没有说。

她之后又吃了一点东西。没有在意减肥的问题,但是只挑自己感兴趣的吃几口,然后,等到外面将近黄昏的时候——开餐的时间是下午五点,比帝国上流社会习惯的时间要早至少三个小时——就推开盘子,任由女仆帮她擦嘴,在浮着花瓣闻起来甜甜的黄铜盆的水里洗了手,然后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