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流泪的,湿漉漉的黑眼睛。

“我想死。”她又说了一遍。

“……”

“为什么不呢?”中岛敦说。

他的声音比自己想的更加毫无动摇。

夫人看着他,一秒,两秒,中岛敦一动不动的和她对视,毫无退缩,一丝叹息从她口中溢出。

她又把脸调转回去看着床幔上的花纹。花纹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着,没有尽头。

“但是还不行…还不行。”

她非常可惜的说,“那个人不允许。”

中岛敦知道‘那个人’指的是首领。夫人从来不叫首领的名字,她对于首领的称呼一般也只是‘他’‘你’‘那个人’而已。首领对她的称呼方式也是一样,这是二人夫妻之间难得的默契。

夫人想死,但是还不行,因为‘那个人不允许’,对此中岛敦毫不意外。

换位思考,任何一个稍微有点野心的掌权者都就不会允许这么好用的道具就这么废置。他难得地对某个人产生了一种憎恶的情绪,这憎恶甚至超过了一直以来压抑在他心中的恐怖之情。

这种憎恶情绪不断生长,膨胀,膨胀到最高,爆炸开来,把他的心炸的血迹斑斑,然后归于沉寂。

“…明天就要举行圣杯战争了,我被选中了作为参加人员,我已经选定了要召唤谁了。”他说。

“……”

别说回应了,从夫人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有没有听见。

“我会赢的。”中岛敦说。

他说的非常肯定,这不像是自信,更像是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