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寄语却垂着眼睛摇了摇头道:“当时妾身还不知道阿欢失踪的事情,只以为真的是您杀了人,也不敢多留那封书信,在第一时间便将其销毁了。”

江临的眉宇微微蹙起。

“但在知道阿欢不见了之后,妾身便意识到,裴好竹恐怕是担心说不清楚自己的玉佩为何会在案发现场附近,为了以防万一,才让我来帮他回收玉佩……”香寄语抬起满溢着泪水的眸子,端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这块玉佩是妾身在玄字二号房门边的牡丹盆栽旁发现的,足以证明裴好竹曾去过那个房间。”

“而且、而且那个牡丹盆栽的叶子上还沾了一小片血迹,若是细想,裴好竹当时身上的污迹很可能是血迹,只是酒气盖住了血气,教人一时难以察觉……”香寄语哽咽一瞬,站起身道,“如今看来,阿欢很有可能在他离去之时已经死了……”

江临立即又去玄字二号房里房外确认了一番,发现那房间门口的牡丹叶子上,确实有一小片需仔细检查才能发现的血迹。

郑贺的血迹基本全流在了屋内铺满的绒毯之上,踏雪堂的杀手做事也应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倒显得香寄语此次的证言又可信了几分。

倘若花凝欢真的是在这房里被裴好竹杀害,那么白玉堂当时在裴府目击到的信鸽也有了解释,可能是要指使那个踏雪堂的杀手来处理尸体的吧。

不过这样一来,郑贺会被杀害的原因……

即使香寄语提供了较为有利的证词,白玉堂还是对自己被无端污蔑之事耿耿于怀。他说:“你既然在发现你的好姐妹不见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裴好竹有问题了,为何还要往我身上赖?”

香寄语仍抽噎着,说:“妾身实在对不住您。可他是裴府的老爷,我与阿欢皆出身卑贱,阿欢的尸体尚未发现,妾身有何立场敢指认他为凶手?”

说罢,香寄语复又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响头,说:“妾身知道自己之前证词反复难得信任,但如今人证、物证都有,尸体也寻到了……贱妾死不足惜,只求官爷为阿欢立案,一定要将裴家的老爷绳之以法,不要让她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