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到医院需要二十三分钟。
他们同时到达,当急救人员推着她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转身的刹那,恰好看到她睁开眼睛。
两人的目光隔着重重雨幕在半空中相遇。
只是平淡无奇、毫无意义的一个对视。
如果不是再次遇到,这个对视很快会被肖恩从他的计算机大脑里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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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上午9点30分,没有下雨。相反,天空湛蓝,阳光明媚。
那天之后,这个跟他一起进入医院的女孩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肖恩独自走进她的病房,年轻的女孩静静躺在病床上,金色的头发铺陈在脑后,双目微阖,如同熟睡。
暖暖的日光穿窗而过。肖恩几乎觉得,她仿佛睡得十分满足。
与过去的一周一样,肖恩打开手上的病历本,查看她身体的各项指标。
没有任何异常。
事实上她入院的时候之所以被送来外科而不是神经科,是因为急救人员说她突然出现在一栋正在拆除的大楼内,工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导致她被坍塌的墙壁掩埋,伤得很重。
她被急救车送来医院时确实满身是血,可是医生擦干那些血迹想要确定伤势时,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除了那些可疑的几乎浸透衣物的血迹,一点伤也没有。
要不是病人始终昏迷不醒,医生大概会当场宣布,这是一个再健康不过——甚至身体各项机能比普通人还强健得多的人。
入院第一天医生就为她做了各项检查,一切正常,即便格拉斯曼院长也找不出她昏迷不醒的原因。
她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身份的证件,所以医院无法联系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