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铜。”
“钡离子是什么颜色?”“绿色。”
“好挫败啊。我问什么都考不倒你。”乔伊歪在桌子边上哀嚎。
玛丽微笑起来, 笑容里竟有几分与她年龄不相符的宠溺:“你已经是知道得最多的家长啦。我班上同学没有谁的长辈能跟他们一起学习——你真的很棒,乔伊。”
天啊, 她这是被伟大的科学家夸奖了吗?!
乔伊突然又有了无限动力,支撑她继续辅导小孩功课。
从玛丽的书房出来,乔伊没走几步, 就看到安东尼奥站在走廊尽头, 正专注地抬头看会客厅墙上的挂的一幅画。
“咦,你回来啦?”
此前, 因为担心人员流动带来的传染风险,安东尼奥几周都没什么机会回来。
“嗯。”安东尼奥闷闷地应了一声, 接着看那幅画。
乔伊也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 心里顿时有些得意:“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文森特画的哦。”
那是他最新的一幅静物花卉作品。
“确实。虽然比例和透视还有一点问题, 用色也有些草率,但上色之后很有感染力。”
“是吧!”乔伊高兴地说, “比例和透视什么的,和表现力比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啦。”
文森特又不是建筑师, 画就是用来看的, 比例差一点有什么关系。
一段时间没见,年轻画家从巴黎归来之后,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他之前一直画黑白灰的炭笔素描, 现在却好像第一次发现颜料不要钱一样,开始在画布上泼洒最鲜亮大胆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