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尔南德斯之家里,他是第一次遇到能与自己一起喝一晚上酒的人。
第一个酣畅淋漓的通宵后,文森特就此沦陷,把拯救这位失意的天才艺术家当成了自己当仁不让的责任。
于是,数日后的夜晚,乔伊一走上天台,就从微凉的春日晚风中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两个人东倒西歪地靠坐在彩色的马赛克烟囱边喝得酩酊大醉,正拿着两个蓝色的空瓶碰杯。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比才哭得胡子都湿成了一绺一绺,“以前说我是天才的也是他们,现在说我侮辱了‘天才’之名的也是他们……凭什么,凭什么啊?为什么他们不能理解我的艺术呢?”
“兄弟!你要向我学习。”文森特大笑着在烟囱上敲起瓶子。
“你得知道,大多数人都是庸俗的——你得原谅他们。毕竟你是天才,他们不是,对吧?”
“但如果没有大众的认可,天才又如何定义呢?”比才苦恼地对着酒瓶吨吨吨——可惜酒瓶是空的,他只喝了许多空气。
文森特一挥手,“我就觉得你是个天才!”
他嘿嘿一笑,“我也是个天才——所以我的认可比他们的更重要。上帝只给了他们正常人的脑子,但给了我文森特的脑子!”
比才颤巍巍地向他举起酒瓶:“说得对,兄弟!为你的脑子,干杯!”
“很好,两位天才脑子先生,”乔伊毫不留情地在他们背后敲了敲栏杆,“你们的兄弟情谊十分感人,但必须到此为止了。”
“家里还有两个学生在准备考试,绝对不能影响到她们休息。”
她插着腰,下了最终判决。
玛丽和贝伦在准备巴塞罗那大学的考试,每天都相约挑灯夜战,往往要学习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