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家幺儿读书灵性,以后眼看着要走科举的路子,不能在“孝行”方面有一点儿瑕疵,他早就不忍气吞声了!

“让我跪可以!先让我问清楚!爹,您敢说您刚才跟我说的这事儿不是大哥的主意?”

陆德发张嘴就来的一句“那有啥不敢的”还没出口,看到二儿子那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神,咽了口唾沫,把这句保证咽下去了。

陆德发心下还说呢,怪道人家说平日里不发火的人发起火来才吓人咧,他个当老子的,愣是被老二盯的心里发麻。

一看当爹的被吓住了,当娘的马上跳出来和稀泥了。

刚才在炕上坐着一直没吱声的李氏是个面相慈和的老妇,那一张嘴说话都透着一股子亲热慈爱的腔调。

“你看你爹话还没说完呢,你急赤白脸的干啥!老二你是我和你爹的亲儿子,秉和也是我们的亲孙子,自来我和你爹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我们还能专门咒他不成?只有盼着他好的!就是你大哥,他也常和我们说他最疼的侄子就是秉和了,说他读书有灵性,是家里小辈里最像他的!”

李氏安抚完二儿子,又一脸嗔怪的说自家老头子:“你也是,老二着急,你好好跟他说明白就行了,干啥又拍桌子又骂人的!”

有人给递梯子,陆德发“哼”了一声,算是不追究了。

另一个可没那么好打发。

陆满堂不接受她娘的糖衣炮弹,她不说这些还好,一说什么“我们也疼、亲孙子、老大最疼这个侄子”,陆满堂就觉得讽刺。

“娘,您说也盼着秉和好,这我信。毕竟秉和要是出息了,少不了孝敬您二位。但您要说什么一碗水端平,不怕您不高兴,我这眼睛或者是瞎掉了,十多年了,委实没看到你们多疼他。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去找大哥的事儿,我当时都怎么求您和我爹,说外面乱,不能让幺儿一个人上路,我这腿脚不方便,好歹让老三或是老三家的小子跟幺儿一起走一趟。

您和我爹是咋说的?您还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