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把做冬衣的这一笔花销记在心里了。
再翻家里面带出来的铺盖。
他们家人多,动用了一辆牛车和两架板车,出来时是按照人头数量拿的铺盖。连虎娃铁头还有三丫这三个最小的,都拿着他们各自的小被褥。
王氏翻了半天,满意的点点头,“这些铺盖咱们自己是够用了,来年缓过来了再缝新的吧,今年且不必做了。”
每个人的铺盖包含的是一床褥子还有一床被子,褥子不必说,被子倒是还挺厚的,希望能扛过晋安郡的冬天。
王氏再看一圈家里的锅碗瓢盆等过日子的家伙什,还有锄头等农具,盘算了一会儿,这些东西也够他们家刚到新地方时用的了,不要紧的东西以后再添置就行。
“桌椅板凳这些家具这些还得置办,有些你爹能做,咱就自己做,不能做的,再找木匠。估计还得要砌炕,他们北边都兴睡炕。这些乱七八糟的加一起来,也得三五两银子了!”
林贵银已经从林贵金那里回来,听到王氏嘀咕这个,他不忘提醒道:“别的都是次要的,要紧的是粮食!咱可拢共没剩多少粮食了,开春才能种地,这一冬天的粮食都得要在粮铺买!”
一家十几口人,一冬天的粮食,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怕晋安郡的粮铺子卖的粮食不贵,三五个月的粮食,也得有五两银子,这都是勒紧了肚皮的情况下。
王氏越算脸越苦,三十两安家银子见都没见到呢,这一半的花销都已经预料到了,剩下的那些再加上家里现如今剩下的六两二钱,还够盖房买地不?
一家子大人头都大了,简直是越算越紧巴。
最后还是林小娘站出来给父母兄嫂鼓气,“路上那么苦那么难,咱都挺过来了。以后的日子再苦还能有现在苦?好歹有房子住了,不用一天到晚的赶路!”
大家一想,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