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为自己的任何选择后悔过,这是所有能生成咒灵的负面感情中距离我最远的那个。”
阿镜振振有词地反驳:“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我会后悔。”
——那是因为之前也没人会让你在没满二十岁的时候随便饮酒!甚尔愤愤不平地想,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人是永远精准不会出错的咒术师……而他也确实,期望着对方不只是那个精准的咒术师。
他当然期待着那双眼睛注视自己,而且最好是只注视着自己握住那只手,就像是握住远天高悬的月亮。
就算第二天真后悔得要杀人,左右也不过是杀人未遂——他总不至于被轻而易举地干掉。甚尔“啧”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去亲吻那只浅葱色的眼睛。
九十九由基曾经说过,咒术师的术式和特性会影响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因此身怀术式的咒术师在比普通人更“疯”的同时,还会拥有着和其它所有人都有细微偏差的价值观。他完全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差别才会导致这个人毫不犹豫地递出婚姻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明天被你报复的时候请别直接下杀手。”
“……好喔。”
“喂,真打算报复的吗?”
“也没有啦。”
*
——第二天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阿镜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千禧年交替之前,她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震撼地发现酒精有的时候真的有点误事。
厨房乒乓作响,甚尔手一抖,把阿响装猫饭的不锈钢盆摔到了地上,紧接着是一声猫叫,再之后是小动物在房间里跑动发出的声响。
……还挺热闹。
甚尔在猫碗里重新填上粮,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自己:他手腕上都还留着一个牙印儿……
几分钟后,强装镇定的家伙斜靠在房间门上:“所以终于想起来后悔了?”
阿镜很诚恳地:“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