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陷入沉默。

倒不是因为禅院直哉那张嘴——他作为同班同学听了两年之后多多少少也已经有了点抗性——而是对方所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当咒术师就会不断面对死亡,这是平安时代以来就存在的铁则。咒术师不存在毫无遗憾的死亡,如果没有一个一定要从事这一行业的理由,那么在为“成为咒术师”本身而感到迷茫的那一刻,就已经是退出这个圈子的最好时机。

而另一边,五条悟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能和他一起打游戏的人选。

白发的年轻特级握着一根笔在手里翻过来倒过去,脸上写满了无聊,他大半夜钻进挚友的宿舍,蓝色眼睛在夜里闪闪发亮,吓了夏油杰一跳。

“……悟?”

他最近睡眠严重不足,又没有反转术式来补充精力,只能提前警告对方:“明天还有工作,我是不会起来通宵的。”

“嘁,好无聊,不是来叫你打游戏啦。”

五条悟说:“明天干脆翘课吧,反正现在上学也只是在祓除咒灵而已。”

夏油杰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他:“悟,但是作为咒术师,尤其是特级,我们需要——”

“正论禁止!”

对方立刻交叉手臂摆出一个拒绝的姿势:“翘课嘛!偶尔任性一下也好啦!好久都没有出去玩了!杰,杰——拜托啦!”

夏油杰没办法了。

一般普通男子高中生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是断然不会这样放下面子去撒娇的,但五条悟这个人他根本就没什么羞耻心,而且完全是实用至上主义,在发现这招对他有用之后隐隐约约有着变本加厉的态度。

“好吧,那要去一天之内就能来回的地方。”

夏油杰无奈道:“不然的话夜蛾老师要气得不像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