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何?”孙策盯着阮卿问。

“卿昨日听二公子提了一句,鄱阳有反者……”少年又垂了眸子,目光淡淡的,“吴侯虽威行江外,略有六郡,然黄祖乘之上流,陈登间之心腹。深险之地犹未尽从,而天下英豪布在州郡,宾旅寄寓之士以安危去就为意,未有君臣之固。”

揣起手,少年注视着这位江东小霸王,在其呆愣的神情中残忍的说道:“吴侯需先抚山越之众,固君臣之情方可再征定天下。而欲成此二事,一二年是无可能了。”

说白了就是孙策现在需要消化自己干下来的这些地方。孙策勇可拓宇开疆,可安抚江东诸郡怕有些麻爪了。

阮卿已经抱着狮子狗走远了。孙策还没回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周瑜的呼唤声中收回思绪。这时红日渐沉,渲染了着阴霾的云层。大片的灰橙布满半边天空,周围裹挟着潮湿的气息,格外使人压抑。

你觉得阮卿所说如何?

孙策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你觉得阮卿如何?”

同孙策有着总角之谊的周瑜如何不知道眼前这男人心中想着什么。只不过阮卿说的太直白了,这让年少有为,一直骄傲的小霸王有些无法接受。

“阮卿……”周瑜思量片刻才下定论,“才思不可量也。”

刚来江东不久的一个少年比江东掌权者还要早的看到了其中龃龉。这真是一件令人激动又担忧的事。

激动的是有能者就在身边,担忧的是若不为我所用又改如何。

“伯符。”周瑜道,“趁阮卿在府内这些日子,你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