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快来看权从府里带了什么。”阮卿听到身后的孙权这么说,声音欢愉,透着少年特有的朝气。

阮卿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如迟暮之人,没有目标,没有期望,做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工作,辅佐着自己并不服从的老板。

他有些记不清自己同孙权这么大时是什么样子。鲜衣怒马对他而言,是那么遥远。

“我看看。”他脸上又挂起了笑,迎合着回身去看桌上的东西。

岁月不会让把他不喜欢的工作变成喜欢的工作。但却教会他该怎么更好的伪装自己。示弱也是一种本事,蠢笨是缺点,也是优点。

用食盒还能装什么东西?

只见里面有两盒酥,拿精致的盒子装着,并排搁在食盒里。

“这是胡地那边儿传来的东西,用羊奶做的。我尝过了,没膻味,奶味纯的很。”孙权说这话时看着阮卿,一双眼睛透着柔和的亮,并不灼热,却忍不住让人瞩目,如盛了一条璀璨银河

“真好。”阮卿说。他抿嘴浅浅笑着,如乖巧的小兽。拿起一块泛着黄的酥放进嘴里,一股甜就化开了。

他眉眼弯弯,对着孙权说,“甜的。”吴侯府离他这不近,孙权在除夕夜为他送来两盒奶酥糖,他得承这情。

孙权被阮卿温顺乖巧的笑晃了神,等他反应过来时,半盒已经被眼前的小先生塞进了嘴里。

小先生两腮被撑的鼓鼓的,娟秀的眉皱起,费力咬着嘴里的东西。